夜話(1/2)

????那夜，百和鋪後院的梅樹還沒開，風里卻已有了微甜的冷香。沈知行替她把後門關好，提著藥箱走進內室時，宋芷棠正坐在角落一張小木桌旁，手里捏著那只瓷瓶，眼神專注得不像平時那個刀鋒利語的她。

????他沒說話，只是走過去，替她把桌角的油燈轉亮了一分，燈光溫h，把她臉上的疲憊照得有些柔和。

????「你今日在堂前的話，很漂亮。」

????他語氣一貫平靜，不帶稱贊意味，卻像一句實話。

????她輕哼了一聲，淡淡道：「漂亮這種形容詞，沒什麼技術含量?！?br>
????沈知行沒笑，只低頭看向她手中的瓶子：「這就是你娘留下的那瓶香？」

????「嗯?！顾讣廪D著瓶身，「味道已經舊了，前調散得快……但尾調還在。紅茶與紫蘇最後落在一點杏仁微澀，像是……一句沒說完的話。」

????沈知行靜靜地坐下，沒出聲打斷她。

????「小時候，我娘常帶我在廚房後的花園里調香，她說香是nV人自己的聲音，不是拿來x1引誰的鼻子，是讓自己記得：我今天還是我?！?br>
????「後來她走了，很多事我記不太清，只記得她有次哭著說：這個家里，她連個名字都沒留住?！?br>
????她說到這里，語氣仍然平穩(wěn)，像在陳述實驗報告，可沈知行看見她手腕微微發(fā)緊，指尖有點顫。

????他忽然低聲說：「所以你那天抹這香，是她給你的底氣?！?br>
????宋芷棠抬眼看他一眼：「你怎麼知道？」

????沈知行淡淡笑了一下：「你這種人不輕易用過往做武器，除非它不是傷，而是劍柄?！?br>
????屋內沉靜片刻。然後他緩緩伸出手，食指碰了碰她手中的瓷瓶：「你母親的尾調有點澀，但很乾凈，沒g人。她不是要留下香，而是要讓人記得她不媚?！?br>
????「……你總能聞出我沒說出口的東西?！顾吐暤?。